_郄

I know I got to pay the price.

【联文】【石青】VOICER VOL.2

现代声优PARO,由青江的cv间岛淳司参与录制过大量BL DRAMA/papa的CV高桥英则最多只接过乙女向产生的脑洞联文
vol1:

Track01 →硅醬
Track02  →穆拉
Track03 →漠漠
Track04 →光狼
Track05 →郄桑
Track06 →但書
Track07→杏夜

(第二轮顺序)

漠漠—>郄(自分)—>穆拉—>光狼—>杏夜—>但书—>硅酱

Track8→漠漠

对不起,我画风突变……(跪

请打我。咳。

Track09

 

这间房间的气息,有哪里不太对劲。

可是比起在意那些,石切丸只是撑着头,安静地坐在床边看青江熟睡。

新宿的夜很是不安定,即使是在目前这个所有人都应当已经进入梦乡的时间也仍维持着异于别处的热闹,炫目的射灯偶尔会从窗帘的缝隙里投进闪烁光影,像是电车飞快地穿过山间寂静的巢穴。

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悉悉索索。

石切丸脱不开身。不如说他一旦表露出要脱离的意图,青江虚握着他手腕的指尖便会微微一痉挛,也不收紧,反而会像是惧怕一般怯懦地往回退缩,石切丸一阵心悸,再也起不了要松开手的心思,握着那人纤长的手指在掌心里厮磨,心头柔软。

他莫名觉得平静。青江睡得安稳,葱青色的长发散在枕头上,鬓发软软地搭在额角,双眼平稳地闭着,唇角平直,没了平日里轻佻的笑意,看起来反而显得嫩了许多。

更别提这人一只手还被他稳稳握在手心里。

事到如今也没人能够提醒一下他这种症状叫做恋情已至,也或许他们双方对此都有所察觉,却不知怎的,没人敢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像是走在深渊上的独木桥,生怕那样小小一个动作就会打破现在的平衡,让彼此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好在还有时间,仍可以让他顺着自己的步调,不紧不慢,平平静静地循序渐进。

然而总有些“东西”不打算让他一直如此平静下去。

即使他看不见,也能感觉到这个房间里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

好在他看不见,不然此时,恐怕就不是这样能够安稳坐着的状态了吧。

离石切丸一段距离,以房门为终线的一小块范围里,拥挤着并不存在于他人眼中,唯独只有青江能一窥其貌的复数个“那种生物。”

很难说明那究竟是什么,虽说大部分都大约以类似人类的形态存在着,也有不少奇形怪状的混在其中,但无一例外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守着青江的石切丸身上。

石切丸同样不动声色地警惕着他们。

“我不喜欢这个人类。”

白衣的小小少女对着石切丸的方向仰起头,愤愤地绞着自己纤细的手指。

“欸,欸。”

“啊,我也。”

细碎的叽叽喳喳声响了一阵,表示同意的声音似乎占了大多数。

“那么照惯例?”

“好呀,照惯例。”

“我有不好的预感。”

长着透明翅膀的小妖精,在大家都跃跃欲试时悄悄向后退了一步。

“怕什么。”

小男孩神气地叉着腰,自信满满的样子,“看我吃掉他。”

话音未落他便跳了出去,不到一秒又跳了回来,满脸惊诧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原本白嫩的指尖被灼伤,散出一股难闻的焦糊气味。

“…我讨厌这个人类!”他尖利地咆哮了一声,然而这次却并没有声音应和。

四下安静了起来,可更加不安的气氛却在沉默中逐渐蔓延,又有人尝试着逼近了些许,然后像触电一般缩回来,循环往复,越来越多的表情从戏谑转成暴怒。

“这样可就变得不有趣了呢。”

甚至有声音低低笑了起来,锐利的齿和爪映照着窗外惨白的月光。

 

白色的小球跳上为首那位白衣女子的肩,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阵,小女孩歪着脑袋听了半天,重重锤了一下掌心。

“好呀,试试看。”

她捧起那团小毛球,手指在虚空里挥了几道,笼了浅灰的雾气缠绕上去。没几下白色小毛球就变成了灰不溜秋的色泽,她打量了片刻,用力将小毛球掷了出去。

小灰球在接近石切丸身边的过程中就以极快的速度被消去了那层灰色,曲线的轨迹自一坐一躺的两人身边划过,很快就落到了房间的另一端,弹动两下就滚进了角落里。

石切丸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向毛球滚落的方向看了一眼,可什么也没有看见。

同样他也没有看见,一片灰色的羽毛慢慢地飘到了青江胸口,消失不见。

 

青江身在梦中。

不像他以往一直挣脱不去的那个噩梦,这次的梦境十分平静。空气中隐隐泛着雨后草地的气味,目之所及是一片青色的原野。

有两个小家伙笑闹着从他面前跑过去,追逐得累了,就跌跌撞撞倒在草丛里打滚,欢闹的声音震得他耳内发痒。

“真的能做到吗?可以让我看见一些看不见的东西。”青色长发的小男孩扬起脸。

“轻而易举。”另一个短发的男孩回答道,表情严肃,瞳孔里却兴奋得闪闪发光。

那是……谁?

青江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被埋藏起来的记忆躁动着在脑海里翻涌,可就在他要开口的当时,画面像雪崩一样在他眼里褪去了颜色,青江眨眨眼,发现青色的原野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有人从他眼前经过。

不,不是人,却都是熟悉的面孔。最喜欢缠着他的白衣小姑娘,健气活泼的小少年,有着四只透明翅膀的小妖精。

可是……?

这些平时老是在他身边转悠的妖怪们,此时却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他一样,兀自沉默着簇拥成一团,从他面前走过,直到他们走近了,青江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太对劲。

每个成员的手上都拿着什么,有人拿着一只手,有人拿着一条腿,有人抓着肠子,有人捧着内脏。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来,青江面色发青地想抬手捂住嘴,却发现自己现在连动动手指尖都做不到。

好像是终于发现了他一般,走在队伍最后的白衣小姑娘双手藏在背后走了过来,用着献上宝物的开心表情向他展示了手里捧着的东西。

娇小的掌心上,石切丸的头颅躺在那里。

青江咬着牙,用力地挣扎起来。

 

 

“……青江?”

石切丸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异状,交握的掌心里满是冰冷虚汗,皱着眉眼睛紧闭,眼珠却在眼皮底下不停转动,石切丸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恐怕是梦魇。

暗暗在内心道了一声失礼了,他将青江翻过来,手指探进对方宽松的睡衣里,在颈骨和肩胛相接的地方用力按了下去。

掌心下的身躯一抖。青江比一般人要瘦,背上的肌肉薄薄的,流线却相当漂亮,修长的背肌绷紧时蜿蜒如蛇般从石切丸的掌心中滑过来又滑过去,细致而紧密的脊骨掩在其中,害他不得不以手指追逐过去。

他数十年没再做过这种事,手法难免生疏,好在对方逐渐安稳下来,昭示着他的方法有效。石切丸松了口气,灵巧的指尖一节一节按压过椎骨,等待那人放松下来,呼吸趋于平稳,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看不出来啊石切丸,手艺不错嘛。”青江脸埋在枕头里缓缓呼了口气。他出了一身汗,发根湿透了,整个人都发着虚,只声音里还是隐隐带着笑,不仅让石切丸有种错觉这个人会不会连死的时候都是这样轻慢的笑着。

这想法有点不吉利,石切丸甩了甩头把它扔出去,嘴里老老实实地回答,“应该是退步了,毕竟十几年没做过。”

这句话歧义很严重,青江又想笑了,心情却无论如何轻松不起来,方才的噩梦像是烙铁一般印在他眼睛和脑海里,反复折磨着他。

无论如何,都绝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青江觉得自己现在清醒极了,没有任何宿醉或酒精带来的迷惑感——他很少喝醉,就算醉酒也不吵不闹,是摆明了不想给他人添照顾的麻烦。这方面石切丸不懂,青江自己却清楚得很,心里明白这只不过是他生性顽固具现化到无数现实表现的其中一种,就这样的意义而言,石切丸作为笑面青江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起了主动亲近心思的人,确实在很多方面都成为了例外。

但并非全部。

何况石切丸终究也只是个正常人,青江只不过多在意了他那么一点点。

这么多——他在心里比了一个握着立麦那样粗细的大小,想想又添一点儿,试图把自己说服,效果显著。

“我刚刚应该是魇住了。”青江总结陈词,不顾自己声音里还透着点虚强行装作经验老道,“拜托帮个忙,把那边矮柜上放着的御守拿过来……对就是那个绿色的。”

“这个御守……”石切丸看着手中造型别致的小东西皱起了眉,四角都勾画着绿色菱形宝石的木质御守……等等,神社?

脑子里快速将御守和神社弃用的旧标识挂上了钩,可石切丸却隐隐约约觉得心底不安,似乎有什么重要、和这件事情相关的记忆被他弄丢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石切丸……?”

被声音唤醒,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石切丸这才回过神来,他拿着御守皱起眉,“青江前辈,我觉得这个可能有点……”

“给我就行了。”青江打断了他,坐起来将御守抢进手里。

“唔。”石切丸眉头皱得更紧,可只是再次坐了下来,什么也没说。

“……对不起。”青江叹了口气。

石切丸沉默不语。

青江不太懂石切丸在想什么,刚才那情形,向来看惯了他人甚至不是人的东西脸色的青江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得出石切丸神情口吻里笨拙的认真诚恳,简直像是要弥补什么亏欠已久的东西似的对他好,认真地在意,认真地在担心他,而这其中又夹杂了些什么感情青江根本没法细想。他张口就是一句“石切丸你……”张着口又不知道接下来的话究竟怎么讲,只能放任那个不明所谓的称呼卡在空气里,形单影只,茫然无措。

算了。

他再次下了决心,从床上爬起来端正坐好,裹在身上的被子掉下来一截——想到这肯定是石切丸给他裹好的被子心里就是一软,好在没软到动摇他此时的决心——他深吸了口气,咬咬牙,故作轻松地开了口。

“诶我醒了,没事了,石切丸你回去吧。”

“哎?”石切丸愣了一下,才从混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显然是没想到青江开口就赶他走,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就泄了底,“不我不能走,青江……前辈你这里很不干净,虽然我看不到但是因为从小在神社待着也多少能感觉到,你这里有些别的东西在……”

“我知道。”青江打断了他,“他们……没恶意的。”

“不是有没有恶意的问题,就算只是待在同一处,时间长了也会对身体有所损害,青江你这么瘦,说不定就是……等等。”

石切丸意识到了他话里的欲言又止,神色一凛问道,“你看得到它们?”

青江视线向下,不去看角落里叽叽喳喳窃窃私语的那些家伙们,想到之前梦的内容,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说“它们”平时对他不错,只不过是对他终身大事太过紧张之类没心肝的话。于是他轻微地点了点头,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跪坐着的膝盖上,“从我小时候起就这样了。”他其实也不是刻意要这么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关于这件事他明明有那么多话可以说,但有些事情提起来难免像是抱怨一般,石切丸究竟能理解多少这个关键因素在他目前能探究的范围之外,最终只得是讳莫如深。

比如家人都不怎么敢亲近他,比如相当一部分人视他为不吉之兆,比如在石切丸身边这样的状况就会好很多,而他因此相当依赖他——这些打从一开始就应当由青江自己自行消化注定永不得见天日的前情种种,他怎么可能会对别人——尤其是石切丸——开口细讲。

石切丸不答话,青江便也复归于沉默。

 

“既然如此,想来再这样继续打扰前辈也不太好。”

石切丸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重新找回来的冷静,“我这几天有点私事,可能会暂时搁置掉一段时间的工作,麻烦前辈代我传达一下歉意,给您添麻烦了。”

啊,是吗。

青江在这样的声音里躺了下去,伸手撩起遮住眼睛的刘海,金色眼里的世界灰蒙蒙的,而鲜红瞳孔里的世界,是血色的。

他仰着头看那人慢慢站起来,黑色的衣角在他眼里一闪,划出个足够锐利的弧度,恍惚觉得记忆中或许不止一次这样的恍若隔世。

灰蒙蒙的光透过窗帘漏了进来,青江平躺着看了一会,慢慢意识到黎明将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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