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郄

I know I got to pay the price.

【JOJO】Gloria in Excelsis Deo/荣归主颂。

Gloria in Excelsis Deo/荣归主颂。

CP:普奇神父/DIO

写得太痛苦了,修改不能,干脆直接放出来…

WARNING:
*第一人称
*非常多的自白
*对教义的我流谬论

1.

我想我从那时起,就犯了一个大错。

这是应当的吗?这个问题折磨着我,使我整夜跪在神坛前期望得到答案,使我自那以后日夜不安期望能思考出一个合理的理由。理由里应当包含我过去所深信的一切,包括神说、阳光、恩典,和我们仁慈的父,而不应当有一丝一毫的细节被那个男人所沾染。神啊,那个男人……

理智早在黄昏时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被切割两半,一半挂在火刑柱上受着炙烤,一半浸在冰凉的盐水中,在渴望和恐惧间瑟瑟发抖。我从他身上嗅到气味,没有哪怕一个气味分子是沐浴在神的荣光下的生物可能有的。这是应当的吗?我无法忍受他的注视,就算那只是再平常不过的谈话中偶然的对视,生怕自己会被他双眼中深沉的黑暗和骄傲所捕获,生怕自己就此沦陷为一个心甘情愿的阶下囚。
主在我胸前,同我一起在他面前瑟缩。

夜晚向来令人脆弱而难以抗拒,那位黑暗的造物时常在黄昏中毫无预兆地出现,又在最暗沉的夜色中翩然离去,而我对此根本无法起哪怕是一丁点抗拒的念头——事后想来,大约本能已先于理智一步认可了他所带来的不仅仅只有负面的黑暗,同样带来了致命的吸引…他比我所经历过的一切都更具魅力,甚至比我所能想像到的任何事物都更具吸引力:比童年的糖果更甜蜜、比未知的海底更神秘。

我在渴望他。可我不能、也不愿承认这一点。

身体的颤抖和战栗表明我对他感到恐惧,这不是什么正常的现象。可我为何会感到恐惧?尽管作为一名神父,为了侍奉吾主深居简出,但接待主的信徒同样是修行的必要项之一,我从不恐惧与人接触,这样的反应只能算作异常。

也许是因为外貌?陌生来客的脸接近于一种魅惑般的美貌,五官的组合已让性别差异失去意义,这确实令人分心——然而不,不是这样的。

我对他的畏惧更像是生理性的不适、退缩、心悸,比情感上的抗拒要难以克服得多。
我觉得自己面对的可能是一位神或恶魔。

2.
早在我与这个男人、这个名叫DIO的男人遇见前,我是个虔诚的信徒——或者说,我曾是个虔诚的信徒。

请原谅我不慎重的说法,并非是DIO使我变得不再对吾主忠诚了,那是不正确的。如果要说,在此之前对主的信仰就如同阳光、空气、水、路边即使盛开也令人们熟视无睹的野花一般的话,此后那份信仰就变得像烈日一样耀眼、纯氧一样迷醉理智、醇酒一样甘甜可口、盛放如丹麦十月的向日葵那般灿烂耀目。

信仰不应使人愚昧,而是要唤醒沉睡的灵魂,醒他们的魂,明他们的目,叫他们用理智去思考为何信仰值得你付出时间、金钱、忠诚,以至于生命,叫你忠而不愚忠,叫你从而不盲从。——难道不是如此吗?我的恶魔歪坐在红绸铺就的高椅上这样发问,眉眼都带着笑意,嘴唇开合犹如蛇信,向信徒赐予致命的爱怜。

“……是的。”

我对此感到坐立难安,但怎么也无法因为情绪就轻易反驳早已确信的理论,我自己同样是遵这原则而活的——他未必知道这一点,却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有一次我撞见他在教堂的角落里进食。

他知晓我投来的视线,可仿佛是根本不屑躲闪这注视一般,兀自与怀中曼妙却在逐渐失去生命力的躯体缠绵拥吻,我目睹这一切,震惊之余,情绪却如同一汪深邃的死水,并未因此激起任何波澜。

为什么?我质问自己,然而视线始终定格在那具躯体褪去了的血色,和脸上始终不曾褪去的甜蜜表情。

大约我失礼的直视过于明显,DIO笑起来,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向我,冰凉的手指伸过来,视线只来得及触及指尖上不曾褪去的廉价艳色,就听到低沉声线在我耳旁响起。

“害怕吗?”

“……不。”

我理应害怕。是的,一个正常人应当觉得恐惧的场景,我却只注意到他站立在那里,仿佛油画一般的风景。注意到他肌肉流畅的线条,和眼底微妙的玩味神情。

他抬起手,将手指尖女性的唇彩抹在我眼尾,晕开一道暧昧的红。

“那么,也许你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3.
“说起来,主对欲望怎么看?”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习惯他的来临了。直到入夜仍滞留在教堂里,心怀鬼胎地等待一场不期而遇的邂逅。

不,何止是不期,简直已因过于期待而脱离了期待的范畴,侵染成为了一种更加令人难以割舍的东西。我独自一人立在祭坛前,主在我背后沉默不语地见证着,指使我的心脏激烈勃动,直抵着喉咙口,几欲窒息,可见到他的那一刻,腹中那几乎就要被罪恶感扼杀的鬼胎就又打个滚,生龙活虎的认起亲来。

我们在黄昏血色的光线里对谈,通常由他随意地发起话题,而我趁着这样的机会,悄悄地观察他。

“你在听吗?”啊。糟糕。被注意到了,我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慌张。

“我…神的仆人不应当屈从于欲望。”

“即使那欲望如此正当,即使那是来自你内心深处最匮乏之地传来的呐喊?”

“……我不知道。”我干巴巴地回应他,努力不使自己话里的苦涩蔓延到空气中去,而DIO只是不置可否地哼笑了一声,转过身看着窗外零星的灯火。

这个动作让我得以将手放置在他赤裸的肩上——这相当失礼,不过我想,我这位超越常识的友人对此并不介意。

他皮肤的触感仿佛让我指尖着了火,从表皮灼烧到骨骼,将血与肉连同理智都烧得一干二净,我的手指和嘴唇都在向我渴求着他肌肤的滋味,喉咙被坠在胸口的铅所拉扯着感到干渴和钝痛,心脏狂跳,我想我狼狈极了,脑中已克制不住的开始数起了质数,但愿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不,他肯定早已知晓了全部,并在如此的前提下选择了默认,这简直已经称得上是种纵容。

我已然得知在我面前的这位并非人类,而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另一种高位存在,被这样的他称呼为友人,我应为此感恩戴德也不为过…可我不但没有,反而在不应有的纵容下起了更不应有的念头,这实在是…

太棒了。

我想着这大概意味着我被他完全捕获,从此成为他的猎物或阶下囚,而我仍顺从他的意志——并带着某种隐密的窃喜——唤他为友人。内心不由自主地在将他与神比较,却在醒悟这种比较后立刻感到了亵渎。

“除此之外……吾友啊,你对恋情怎么看?”

“如同物与物一般,人与人之间也存在着奇妙的‘引力’,就像浩繁星空中不自觉地凝视着某一颗星。”

“可恋情是负面的,既有嫉妒、又有独占欲。”

“对于其他星,我只是注视。”我看着他,慢慢地说,“而并非是凝视。”

“你在凝视我吗?”

“是的,我爱慕着您。”

我从善如流地回答,满意地看到他眼底涌起的惊讶、理所当然般的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4.
这天从下午起,就开始下着阴沉的雨。

DIO似乎对这种不见天日的天气感到十分满意,情绪高涨地将谈话地点从往常的教堂大厅转移至了我狭小的居所。

“我挚爱的友人啊,假若你明天就要死去,你会做什么?”

“大约…与平常无异吧。”

“呵…骗子。”

他勾起唇角嘲笑我,轻易地将那张艳丽的面孔凑近,挑衅一般露出尖利的齿和洁白齿间艳色的舌。

这应当意味着威胁,可惜我早已为他而麻痹迟钝的头脑并未接收到正确的讯号。

甜蜜的困扰。我想起这个词。那位高傲的友人已转了过去,似乎我的谎言极大地愉悦了他一般,兴致高昂的将话题继续下去。

“吾友哟,人类的永恒,并非个体的永恒,也非族群的永恒,而是意识之永恒。”

“即使肉体已经并非人类,意识中仍保留着曾属于人类的部分,也应当算作人类的范畴吗?”

“是的。”他眯起眼,手指搭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了敲,探过去抚摸着自己的肩背。“人对将来的命运有所察觉时,就会有所觉悟。有所觉悟之人,便会有所行动。明白了自己大限将至的人,立刻就会去做最想要做的事情吧。做完了这件事后再死去,是不是就能安详地奔赴既定宿命?

“那么,即使是他人觉得惋惜的英年早逝,也会因做完了当做的事,而变得幸福起来。

人人有所觉悟。那样的世界,称之为天堂也不为过吧?”

“觉悟者恒幸福。”

5.
我想我此时已然十分幸福。

因此即使生命只剩下一天,也觉得只要能继续一天这样的日常,也早已身心满足。

时至如今,我仍是始终难以停止对于他的到来所随之而来的、那种混杂着战栗的欣喜。可剥离开那些本毫无必要的壁垒与疏远后我终于能感受到这战栗是如此美妙,我的身与心一边沉醉于他的魅力,一边咆哮着渴望去索取更多。我期望他的到来,又因体会到了自身这种期望而对此厌恶至极。昏暗光线下他与其他任何一切都不同,若是强行用我贫瘠的词汇去形容……

那大约就是永恒应该有的姿态。

我为何觉得恐惧?也许这恐惧正是一种对命运的觉悟,这样的觉悟让我觉得安心,那是美妙的,带着命运那一贯令人心惊胆战的温柔。

依稀记得那晚的夜空格外皎洁,我看着新月,听见他在我背后开口。

“吾友,我需要你。”

DIO的嘴唇开合。他甜蜜地这样说。

从那个瞬间我决定要不惜一切做到他所希望的事。是的,不惜一切。我以我的信仰起誓。

我的信仰双目直视着我,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笑容。

“首先,要有一位值得信赖的友人。”

End.

——
这篇写得我真是,非常痛苦。
像是领略了一遍神父的痛苦,又身兼着要将这痛苦表达出来的痛苦,恨不得立刻狗带。
关键我还见不着DIO大人。
小伙伴说这篇里明明没有任何实质性行为却有人上了天堂。
…啊,我也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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